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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昌英小傳

來源:   時間 : 2013-11-25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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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袁昌英小傳

  李楊楊

  她是我國現(xiàn)代最早的一位著名女性學者,外國文學研究家,藝術(shù)史家。早在二十年代末,就著有《法國文學》(編著叢書;1929年,商務印書館),以后陸續(xù)向中國讀者介紹莎士比亞、易卜生、哈代……四十年代,又寫了《法國文學》(1944年,商務印書館),此外,還著有《西洋音樂史》等。

  她是大學教授,在講壇上講了幾十年的戲劇、法文、希臘神話、希臘悲劇、莎士比亞和歐洲近代戲劇等課。

  她是作家,寫有戲劇集《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》,劇本《飲馬長城窟》、《春雷之夜》,散文集《山居散墨》、《袁昌英散文選集》、《行年四十》,以及小說《?!返取?/p>

  她叫袁昌英,字蘭子、蘭紫。

  一

  這位在中國現(xiàn)代文學史上有過影響的早期女作家,1894年10月11日生于湖南醴陵農(nóng)村一個地主家庭。父親袁雪庵,在外作官,任過山東省、云南省財政廳長等職務,是一位在政界有影響的人物;而母親卻是一位農(nóng)村婦女,一生養(yǎng)了四個女兒,袁昌英是老大,三個妹妹都不幸夭亡,她成了家中唯一的女兒。后來母親在親戚鄰里的白眼和恥笑聲中郁郁而死。母親的不幸,直接影響了這位孤女,她奮發(fā)自強,要為婦女爭光的思想一天天形成。

  袁昌英結(jié)束了幼年鄉(xiāng)間的私塾學習后,被父親接到上海,進入教會學校——中西女塾,學習英語,開始接觸西方思想和文化。

  中學肄業(yè)后,袁昌英于1916年靠父親的供給,自費留學英國。在英國,袁昌英認識了中國留學生楊端六、周鯁生、李四光、張奚若、皮宗石、陳源(西瀅)等人。楊端六是湖南長沙人,家境貧寒,早年加入國民黨,參加過反對袁世凱的斗爭,曾經(jīng)被捕,后來避難日本,又赴英國倫敦,修經(jīng)濟學。袁昌英很敬佩楊端六,他們情投意合,很快訂了婚。不久,楊端六先行回國。

  袁昌英留英期間,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,不平凡的日夜,在她以后的創(chuàng)造中留下了印跡。在《山居散墨》中,有一篇短短五百字的隨筆——《模朗吟教授》,文章歌頌了一位英國老教授模朗吟女士,她得知兒子在前線為國犧牲了,但照樣登上講臺。袁昌英用動人的筆觸,描寫教授不屈不撓、斂神忍痛,孜孜不息地履行自己的職務,表現(xiàn)出沉毅而悲壯的精神。在戰(zhàn)亂的年代,一個東方女子在西方求學,同樣受到了愛國主義的教育,袁昌英這篇隨筆就是很好的記錄。

  經(jīng)過五年攻讀,袁昌英在愛丁堡大學畢業(yè),獲得文學碩士學位。那時,在歐洲留學的中國女性為數(shù)不多,獲得學位的更少。為此,路透社發(fā)了消息,中國報紙也登載出來。1921年,袁昌英回到祖國。

  這時,父親已經(jīng)續(xù)弦,并又有了子女,但袁昌英與比她小許多的同父異母弟妹,感情極好,一家人住在北京西城磚塔胡同一個小院子里。就在這一年,袁昌英與楊端六結(jié)婚,她二十六歲,他已三十六歲了。婚后,袁昌英留在北平女子高等師范學院教書,她的丈夫又回到上海,在商務印書館工作。1923年,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楊靜遠出生。為了在法語和法國文學上進一步深造,袁昌英把女兒交給父親和繼母,于1926年,又只身赴法國,入巴黎大學求學。

  在巴黎,袁昌英結(jié)識了陳學昭等勤工儉學的留學生。遠在異國,袁昌英經(jīng)常想女兒想得哭起來,對祖國和親人的思念日益加深。

  兩年之后,袁昌英又踏上了歸途。

  二

  袁昌英來到上海,在中國公學任教,講授莎士比亞。她的丈夫楊端六,在中央研究院工作。他們家住在北四川路提籃橋,周鯁生、李四光、楊振聲、劉秉麟、湯操真等,是與他們夫婦來往密切的朋友。楊端六在朋友中聲望很高,在經(jīng)濟學方面已是學術(shù)權(quán)威了。

  武漢大學創(chuàng)辦后,袁昌英異常興奮,她帶著女兒先行來到武漢,成為第一批任教的教授。但在那時,卻有風言風語,說袁昌英是沾丈夫的光,為此,她十分生氣。其實,楊端六是一年之后才到武漢的。袁昌英認為婦女應當依靠自己的力量,自己的本領,在社會上自主自立,不依賴男人。

  初到武漢,他們住在武昌曇華村南街。1932年,武漢大學在珞珈山的校址建成,便搬進山前一區(qū)教授住宅里。此后,楊端六除擔任武漢大學經(jīng)濟系教授,還擔當過法學院院長和教務長。1933年,袁昌英生下第二個孩子楊弘遠。這時,大女兒楊靜遠已經(jīng)十歲。

  據(jù)周鯁生的女兒周如松教授回憶說:“袁昌英先生那時任武漢大學英文系教授,兼授第二外國語——法文。當時,法文有兩個班,另班同學爭相到袁先生班上聽課。至今武漢大學老教師中,不乏曾從師袁先生學法語而得益匪淺的人。袁先生愛好讀書,解放前,薪俸收入的頗大部分用來買書,解放后,幾乎全部捐獻給武大圖書館。袁先生一生主要時間從事教育事業(yè),特別關心婦女教育,抗戰(zhàn)勝利后,曾倡議創(chuàng)辦一所中國女子大學,未能實現(xiàn)、她曾任武漢大學女生指導委員會主任委員,對辦好女生食堂,管理好女生宿舍清潔衛(wèi)生,開展女生課余文娛活動等等,無不躬親。記得‘九·一八’事變發(fā)生后,袁先生領導女學生(我是一員),為馬占山將軍領導的抗日義勇軍奔走募捐,日夜趕制寒衣,深得男女同學的支持。”

  三

  還是在上海中國公學任教時,袁昌英就開始了業(yè)余寫作。在那時,她是中國女作家中少有的研究戲劇的學者,她造詣很深,特別是對中外一些名劇作家的研究,有自己獨到的見解。同時,她還喜歡把戲劇理論研究的成果和對人生、社會、家庭、婚姻等問題的見解,通過戲劇創(chuàng)作表現(xiàn)出來。她于1929年寫成《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》。這本戲劇集,包括三幕話劇《孔雀東南飛》以及《活詩人》、《究竟誰是掃帚星》、《前方戰(zhàn)士》、《結(jié)婚前的一吻》、《人之道》五個獨幕劇。另有未結(jié)集的《文壇幻舞》(1935年4月號《文藝月刊》)等。袁昌英在中國女作家群中,是從事戲劇創(chuàng)作較早的一位。

  著名漢樂府民歌敘事長詩《孔雀東南飛》,千百年來在人民中間廣為流傳,這個美麗的悲劇,揭露了封建禮教封建家長制的罪惡,熱情地歌頌了劉蘭芝和焦仲卿忠貞的愛情和抗爭精神。袁昌英的劇本就取材于這首長詩。她根據(jù)自己對歷史、人生、社會、戲劇的理解,側(cè)重表現(xiàn)的卻是母愛與夫妻之愛之間的矛盾。袁昌英就是基于這種動機,創(chuàng)作了這出劇。蘇雪林在《二三十年代作家與作品》一書中的第五十一章《袁昌英的孔雀東南飛》里,評論說:“婆媳同居的結(jié)果,那個做媳婦的固然痛苦,做婆婆的又何嘗不痛苦,作者能看出焦母隱痛,用極深刻極細膩的筆法,分析她的心理,把她寫成悲劇的主人公,使我們同情都集中于她身上,這就是作者的獨到之見。”

  其他五個獨幕劇都是現(xiàn)代劇。《活詩人》描寫三個男青年追求一位美麗聰明的女郎,他們作詩比賽,誰第一誰就贏得姑娘的愛情,結(jié)果一個為拯救牲靈而忘卻作詩的青年,獲得第一。劇尾寫道:“詩人必有詩人的人格,詩人必有詩人的情感。沒有真摯的情感與高尚完美的人格,任他的詩寫得天花亂墜,也不能成為真正的詩人,活生生的詩人……”這里,正表現(xiàn)出作者對于詩人、作家的思想、品德、創(chuàng)作之間的關系的一些見解,也是對當時文壇風氣的針砭?!毒烤拐l是掃帚星》和《人之道》,都是表現(xiàn)婚姻戀愛問題的。“五四”以后,青年男女沖破封建傳統(tǒng),追求自由戀愛,這是一個新的解放。但某些個人主義者,打著個性解放的旗號,犧牲別人,見異思遷,這種人為袁昌英所痛惡,成為她鞭撻的對象。《究竟誰是掃帚星》里的男主角宣稱:“我的行動有害于社會,或有益于社會,我都不管。”他明知對不住別人,但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當作掃帚星,不顧一切地撞去?!度酥馈分校瑖烂C地批判了負心拋棄妻兒的留洋學者。劇中梅英的道白,正是作者要說的話:“現(xiàn)在這種晃著西洋文化作護符的鬼男女,簡直是些野鬼餓獸……你看現(xiàn)在這班稱為新男女的罪惡!這種滅絕信義,不顧羞恥,欺善凌弱,自私自利的舉動,就是他們所謂人道,所謂人權(quán),所謂新信仰,所謂新生活!”《結(jié)婚前的一吻》同樣是寫婚姻戀愛的,但故事截然不同,它以喜劇的形式,尖銳地諷刺了盡管是進步了的、但仍然沒有跳出封建束縛的婚姻制度所造成的極大誤會?;榍澳信试S見面和通信,但只能見一面,因此一直到結(jié)婚的那天,男女雙方才搞明白,對象認錯了。《前方戰(zhàn)士》表現(xiàn)了一位信守孫中山三民主義的戰(zhàn)士,不受漢奸的威脅利誘,堅貞不屈的高尚品德。

  在袁昌英翻譯的英國勃拉得霍士的《寂寥似的》獨幕劇的引言中,有一段話強調(diào)新進的文藝家應當“實地研究我國下層社會的悲苦或慰安的情形,來多創(chuàng)造維新戲劇,有生命的戲劇。因之可以影響及于改良社會,改良生活”。這便是袁昌英的文藝思想,她的創(chuàng)作也正說明了這一點。阿英評論袁昌英和陳衡哲時說:“她們的意識形態(tài)和新文藝運動初期(也可以說是1927年以前)的一般女性作家,有很不相同的所在……一般的女性作家,雖然和她們同樣的不為封建階級所有;但在一般女性作家所表現(xiàn)的資產(chǎn)階級的意識看來,卻潛藏了相當濃重的殘余的封建意識,而陳衡哲和袁昌英所反映的創(chuàng)作中的意識形態(tài),至少,在所有的女作家的前面,是典型的資產(chǎn)階級的意識形態(tài)。”(《現(xiàn)代中國女作家》)

  四

  碧波蕩漾的東湖和松林,桂花掩映的珞珈山,是武漢極美的風景區(qū)。1932年至1937年,袁昌英就居住在這里。她寫了大量的散文、雜文和評論,發(fā)表在《現(xiàn)代評論》、《獨立評論》、《現(xiàn)代文藝》及《武大文哲季刊》等雜志上。連同1932年前兩三年的一些零散作品,袁昌英將其收集起來,出版了《山居散墨》。這本集子是袁先生在這一時期從事教學、研究和創(chuàng)作的實績。理論評論方面的著作,包括《論戲劇創(chuàng)作》、《文學的使命》、《法國近十年來的戲劇新運動》,以及介紹莎士比亞、易卜生、哈代、皮蘭德羅等著名作家的創(chuàng)作特色的文章。由于她精通英文、法文,有較深厚的外國文學藝術(shù)修養(yǎng)的功底,她的研究是比較有系統(tǒng)有價值的。在一些文藝觀點上,也有自己的見解,像文藝的內(nèi)容與形式的關系、文學的目的等等。但由于時代的局限,同時存在一些糊涂的看法。

  這本集子中的隨筆部分,寫得相當精采,有些是記錄她在國外生活的所見所聞,寫得像小說又像散文,既有揭露西方社會黑暗的,也有歌頌美好高尚品德的。這些赴歐游學的生活片斷描寫,寫出了較深刻的思想意義。最后三篇《游新都后的感想》、《再游新都后的感想》及《新春感言》,以個人游歷為主,敘事、記游、寫景,追憶往事、古今感懷、詠物抒情,無不充滿了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。

  1937年抗日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袁昌英這位愛國者,將多年的私蓄交給學生捐獻國家。這年冬天,武漢大學遷校至四川樂山,袁昌英全家溯江而上,來到四川。先是在重慶南岸暫住,然后到樂山,與周鯁生、劉秉麟兩家同住在城中心的鼓樓街的一所中式宅院。八年的抗戰(zhàn)歲月中,這座山明水秀的川西小城,成了他們的家園。1939年9月18日,日寇狂轟濫炸,全城精華付之一炬。袁昌英家被燒得精光,一家人死里逃生,暫住親友處,一時靠親友周濟生活。以后為逃避空襲,搬到離城四十里的農(nóng)村。1943年,他們搬回城內(nèi)住陜西街,與蘇雪林家為鄰,凌叔華也住得很近,三位當時有名望的女作家經(jīng)常往來。

  在國統(tǒng)區(qū),物價飛漲,通貨膨脹,靠薪水生活的人,日子日益艱難,但袁昌英一直保持飽滿的精神,她教授莎士比亞、希臘悲劇、近代歐洲戲劇和法文。除教課外,她還寫作。

  在這期間,袁昌英創(chuàng)作了四幕話劇《飲馬長城窟》,出版專著《法國文學》,還把發(fā)表的散文、雜文,結(jié)集為《行年四十》出版。

  在她的散文中,有一部分是歌頌抗戰(zhàn),表現(xiàn)愛國主義思想的作品,她在文章中呼吁:“中華民族是不朽的,我們必要犧牲個別的小生命來維護這種民族的不朽……”她的抗戰(zhàn)劇本《飲馬長城窟》,歌頌了國民黨軍人中愛國抗戰(zhàn)的力量,揭露了漢奸叛徒的罪惡。

  寫《法國文學》,是在一個暑假,她不顧酷熱,推開家務,躲進一間“幽暗不見天日的儲藏室兼便房的屋子里”,埋頭苦干。三個月,寫成了十萬字。

  袁昌英就是這樣奮斗不息地對待一切工作。

  五

  1949年5月,袁昌英全家在武漢迎來了解放。在共產(chǎn)黨知識分子政策的感召下,經(jīng)過學習,她對馬列主義有了認識。楊靜遠說:“我看到母親經(jīng)過艱苦的思想改造,逐漸消除了疑慮,對共產(chǎn)黨轉(zhuǎn)而信任和擁戴,對新社會充滿感情,情緒很高。她常把我的小孩舉在膝上一邊顛動,一邊高興地唱:‘解放區(qū)的天是明朗的天’……”她寫過一篇談思想改造體會的文章,形象地用外國文學中火鳳凰的典故作比喻形容舊知識分子的思想經(jīng)過烈火鍛煉,舊的軀殼化為灰燼,從灰燼中誕生了神鳥——精神的新生。她還熱情地將毛主席詩詞譯成英文。她在政治上有積極要求,加入了民主同盟,并被選為武漢市政協(xié)委員。

  武漢大學外文系撤銷后,袁昌英轉(zhuǎn)到中文系任教,為了便于學習新的文藝理論,利用蘇聯(lián)的資料,她以六旬高齡開始學習俄語,并達到了能翻譯資料的程度。

  袁昌英曾參加武漢三次文代會,被選為武漢市文聯(lián)執(zhí)行委員。1956年,她加入中國作家協(xié)會。楊靜遠回憶說:“這時期,我從母親的通信中,感到她心情舒暢、振奮,向共產(chǎn)黨靠攏,對社會主義充滿信心和熱望。”

  袁昌英的晚輩,終生摯友周如松(周鯁生之女),對袁先生了解頗深。她說:“袁先生為人胸懷坦白,開朗豁達,平易近人,朋友們曾笑她的字典上沒有愁字。但她的思想單純,心直口快,從不諳人間利害關系,因而也有無形見罪于人之處,招致大禍。”到了1957年,她積極參加鳴放,被錯劃成右派分子,開除教授職務,下放到圖書館勞動。一年后,由法院判為歷史反革命,開除公職,交街道監(jiān)督勞動,每日掃街……從此,她墜入痛苦的深淵。1964年,她的右派帽子被摘去了,但并未重新起用。她這樣一個熱愛工作并有著旺盛精力的人,被迫呆在家里,同家庭婦女、保姆們一道開會學習。這種沉重打擊,并未使她完全絕望,她每天仍然練楷書,讀文學刊物,打算以有生之年重譯莎士比亞著作。1966年,她遇到更大的不幸,9月,與她生死患難四十五個春秋的楊端六先生病故。1970年,又遭到進一步迫害,被當作“五類對于”遣送還鄉(xiāng),回到湖南醴陵農(nóng)村老家,住在一個遠親家里。這種遭遇,對于一個學者、作家來說,精神上的痛苦和寂寞是難以言狀的。1973年春,當?shù)毓缯{(diào)查了她的問題,為她落實政策,作了不是歷史反革命,屬人民內(nèi)部矛盾的政治結(jié)論。但是,七年的折磨摧殘,耗盡了她的生命力,就在這一年的4月28日,她與世長辭,葬在家鄉(xiāng)她父親的墓旁。

  1979年秋,武漢大學共產(chǎn)黨的組織為她落實政策,改正了右派問題,同時,武漢市法院也撤銷了于1958年所做的錯誤判決。1985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《袁昌英作品選》(李楊編選),這是解放后第一次出版她的作品。

  袁昌英,這位有影響的中國現(xiàn)代早期女作家,她的戲劇集《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》等著作,雖然現(xiàn)在只能在圖書館的藏書室里找到,但作者的名字,卻應該公正地寫進文學史冊之中,讓她有血有肉地站在我們現(xiàn)代文學史上……

  袁昌英雄主要著作目錄

  法蘭西文學 (論文)商務印書館1929年第1版

  孔雀東南飛及其他獨幕劇 (劇本)商務印書館1930年第1版

  山居散墨 (散文集)商務印書館1937年第1版

  飲馬長城窟 (劇本)正中書局1947年第1版

  行年四十 (散文集)商務印書館1945年第1版

  袁昌英散文選集 百花文藝出版社1991年第1版

  春雷之夜 (劇本)(出版年代及單位不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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