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梁瑞郴 時間 : 2015-12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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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鳴泰(1947- )湖南江永人。劇作家,書法家。有《李白戲權貴》、《郭亮》、《野花情》、《劉鳴泰書法集》等作品行世。曾任湖南省新聞出版局局長等職。
劉鳴泰先生印象
江永這個地方雖不為世人熟知,但江永的女書聞名遐邇,如今,識得這種字的人存世不二,是一種非常神秘古怪的文字。江永地處湘西南,去的人不多,故它的種種優(yōu)美風景,并不為人熟識。上世紀六十年代,一批長沙知青下放到江永,回城后不少人寫了關于那里的文字。歲月艱苦,但人情溫暖,風景優(yōu)美。
劉鳴泰就出生在這個地方,山清水秀,人們和睦相處,這種淳樸的地域文化,養(yǎng)育了劉鳴泰。難怪下放到江永的知青,幾十年后還記得這個地方的鄉(xiāng)親父老,他們成群結隊回鄉(xiāng)“省親”,那種場面非常感人。江永的知青也非常樂于行善懷慈,舉凡公益事業(yè),都很熱衷。這正是當年江永人的淳厚,換得今天的投桃報李,讓人格外注目。
早年的鳴泰我并不熟悉,只知其從中國戲曲學院畢業(yè)后即從事專職的編劇,有《李白戲權貴》、《張騫西行》、《陸遜拜將》、《郭亮》、《心明眼亮》、《末代苗王》等上十部大型戲劇和電視文學劇本。如果沿此途一路走來,鳴泰不僅會著作等身,而且其藝術文學成就,也會高歌猛進。然而,鳴泰先生是個非常服從組織需要的人,此后開始了“做官”生活,從處長一直做到省委宣傳副部長和省新聞出版局局長。
據我的觀察,鳴泰先生做官,決非刻意地研究和做派,而是江永此地民風的自然流露。他長期做文藝界的領導,平實隨和,謙遜嚴謹,和文藝家交朋友。不管是見解與自己相近,還是觀點與自己相左的人,他都善于團結,兼蓄并容。文藝界許多名家都評說,和劉鳴泰這人打交道放得心,他總是成人之美,善解人意,從不以領導的身份拿腔拿調,也從不沾染官場上一些官員的作秀狀,所以,文藝界每有犯難之事,鳴泰先生總以朋友的身份去化解。1994年省第五次作代會選舉會時,幾位名作家要上臺發(fā)表“宣言”,鳴泰先生聞之,即和我一同去勸解,盡管當時場面激烈,但鳴泰先生非常誠懇地說:“您給我這個朋友一點面子吧!”便平息了當時那場風波。這讓我深深感到鳴泰先生的人格魅力,沒有與文藝家們長期深厚的友情,沒有使人信服的力量,是無法達到如此境界的。鳴泰先生的友善,也決非一團和氣、無原則的“友善”。他綿里藏針,堅持原則。我記得在如何貫徹“堅持主旋律,提倡多樣化”的文藝方針時,他在許多場合,就對主旋律進行了較為深入的闡述。他一直認為,不能僵化、狹隘地看待主旋律,不能片面地理解寫重大題材、歌頌英雄人物、直接反映工農業(yè)戰(zhàn)線的作品便是主旋律。主旋律的概念,也應該更寬泛,更具有容納性,而且,要將主旋律和多樣化緊緊聯(lián)系起來,二者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鳴泰先生的這種闡述,為許多文藝家所接受。
鳴泰先生因為自己有著切身的創(chuàng)作體會,故深切知道文藝創(chuàng)作的艱辛。他在做文藝界領導時,總是身體力行“尊重知識,尊重人才”。對文藝家,年長的,他奉為兄長,對年輕的,他視為弟妹,尤其對他們的保護深得人心。有才情的文藝家們,往往個性也十分突出,處事任性,說話隨意,不分場合,恃才傲物,弄不好就捅一個“婁子”。每每這時,鳴泰先生總是竭力為文藝家們說話,總是設法平息事端。記得一位青年評論家寫了一篇歌頌人道主義的文章,掀起了軒然大波。一些人要嚴肅處理這位青年評論家,但鳴泰先生卻竭力保護,維護了文藝界的團結。文藝界的同行們認為,劉鳴泰是個好人。“好人”,這個評價看似普通,實際上是非常難得的。我與鳴泰先生相識近二十年,總在想一個問題,他曾經長時間主管一個省的文藝工作,處事總是那樣穩(wěn)妥,臨??偸悄菢訌娜荩以谌饲叭撕?,他都能獲得同志們很好的評價,這僅僅是因為工作能力,僅僅是因為人格魅力嗎。除了上述因素外,我認為很重要的是,他廣交朋友,廣結善緣,處高位而言聽四方,兼聽則明;他團結大家而不是抱團謀自己的利益;他處世低調、內斂、平和,做朋友,是好朋友,做領導,是好領導,做同事,是好同事。
說起劉鳴泰,還不能不說到他的書法成就。
書家的劉鳴泰,老道而純真。我曾經給朋友開玩笑說,“泰體”一看便知。處理一些筆法時,竹節(jié)梅骨,鐵鉤如劃,讓人感受到鳴泰先生性格的另一面,即他的堅強與韌性。
書家的鳴泰,循的可能不是那種習碑臨帖的中國傳統(tǒng)路數(shù),但他的書法,從二王到近代的何紹基,都留下了墨痕。他堅持自身書法的個性和特色,在吸取前人的養(yǎng)料時始終不忘自我。有的人認為他的書法幾十年變化不大,頗有些微詞,但我以為,這正是鳴泰先生書法的可貴之處。從表面看,鳴泰先生的書法變化不大,但觀其十多年的書法演變,可以感受書家學養(yǎng)的不斷豐贍,他的書法已經從拘謹走向舒展自如,在從容中透現(xiàn)神韻。
為人、為文、為書皆有建樹,人生取其一便可足矣,而鳴泰先生三者俱備,令人羨慕。丙戌年,鳴泰先生退居二線,這對于他波瀾不驚的人生來說又是另一個新的起點。記得王蒙先生最近撰文說,人生進入退休卸任之后,方才進入了大自由的狀態(tài),時間、精力、志趣、飲食都可以自由支配,尤其是羈累的精神枷鎖的打開,人生將會獲得一種大放松。此言誠哉!我相信鳴泰先生在大自由的狀態(tài)下,會更傾心于他熱愛的書法,他豐富的人生和充盈的學養(yǎng)會讓他的書法更上層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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