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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靜《天女》:一根連接杳遠與自我的繩

來源:左昡 湖南省兒童文學學會   時間 : 2019-04-22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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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中國兒童文學的作家隊伍里,周靜是一位可貴的,具有鮮明藝術個性和原創(chuàng)實力的作家。近幾年來,她的藝術個性隨著一部部新作而越見清晰。在經(jīng)歷了寫作初期的學習、浸染、琢磨之后,我們可以看到這位作家的沉淀和蛻變。在她榮獲全國優(yōu)秀兒童文學獎的《一千朵跳躍的花蕾》里,在她獲獎之后推出的《很久很久以前,地球剛剛長大》里,在2019年最新出版的這部《天女》里,周靜逐漸開辟出一個屬于她的迷人的文學空間。這個文學空間與當下保持著一段距離,它存在于時間之初——萬物混沌的遠方。在那里,敘述的目的性并不是那么確定,故事不是直來直往的,而是搖曳多姿的,人物不是固定成形的,而是流動變幻的。在這個文學空間里,周靜試著用她的語言文字,用她的想象和體悟,去給那些我們漸已遺忘和忽視的智慧與情感重新命名。

  比如這一次的《天女》。

  魃本來只是魃,一個隱匿在上古神話里不好認的,更鮮有人去記得的名字。因為周靜,她有了新的名字:天女,花朵,還有拔蘿卜的“拔”。

  穿越數(shù)千年的光陰,因為周靜,我們從此認得了魃,記住了魃,聽到了這個沉寂的靈魂在二十一世紀的天地間發(fā)出的打動人心的細語呢喃。

  這是一件不容易做的事,而周靜去做了。

  這更是一件不容易做好的事,而周靜做得相當精彩。

  事實上,重述神話,是許多國家和民族的作家都想嘗試或曾經(jīng)嘗試的事。在那些杳遠渺茫的時代,藏著我們人類最初的樣子,而最初的樣子,決定了我們現(xiàn)在有的一切。

  剛剛翻開《天女》的時候,我的腦海里曾像放煙火一樣,浮現(xiàn)出一些我曾經(jīng)讀過,而且令我印象深刻的書,比如烏拉圭作家加萊亞諾的《火的記憶I:創(chuàng)世紀》,巴西作家保羅•柯艾略的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,尼日利亞作家阿契貝的《這個世界瓦解了》,英國詩人特德•休斯的《很久很久以前》,中國作家蘇童的《碧奴》,曹文軒的《大王書》等等。這些書談論的故事并不一樣,卻都彌漫著來自杳遠時代的含混支離而又生機無限的氣息,就好像冬夜里陸陸續(xù)續(xù)圍到一堆火面前的旅人,被火照亮的臉龐各不相同,但在這些臉龐上,我們都能辨認出火光照耀的痕跡。

  那些不可知的杳渺之處是一條又一條兀自奔行的河流,而這些作家,拉起了通向河流的繩子。

  現(xiàn)在,年輕的周靜也坐到了火堆旁,她的手里,有一條通向魃的繩子。

  這根繩子上,是一個又一個疑問,還有由來自各方的回答打上的一個又一個繩結。

  魃是誰?魃要去哪里?

  魃是天女,一個曾經(jīng)幫助黃帝戰(zhàn)敗蚩尤的戰(zhàn)士。一個獨居在戈壁的光頭少女。一個修煉火攻旱氣的旱巫。一個了不起的女孩。天庭里最美的花。一個全身都是光和暖的姑娘。她走過的地方,太陽花遍地開放。

  她曾經(jīng)為天地而戰(zhàn),卻被拋擲于天地之間。

  她一路向南,去找和她一樣被拋擲的應龍,去找河的花,天之樹,找一條回天庭的路,更重要的是,找到她自己。

  如果她不是魃,她還能是誰?還能去哪里?

  數(shù)千年光華流轉,坐在湖南長沙書桌前的周靜給了魃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。

  在成為魃之前,原來她的名字叫花朵。

  這是媽媽給她的名字,一個人世間極普通極平凡的名字。

  魃以前只知道自己來自于天庭,而周靜提醒她,在做天女之前,她曾經(jīng)只是人間的花朵。

  一路穿行追尋,魃最后找到的是自己:變成魃的花朵,和曾經(jīng)是花朵的魃。

  一路穿行追尋,所有的相遇,所有的美好,都繡進了織女為魃織就的天衣。

  魃沒有浪費周靜給她的機會,穿著天衣飛向戈壁的天女最終做出了她最想做的決定:是魃,也是花朵;是花朵,也是魃。

  探求自我,發(fā)現(xiàn)自我,與自我和解,原來就是我們人類最初便有的樣子。

  《天女》至此,得其圓滿。

  周靜用文字造出的神秘渺茫的杳遠之境,迂回、豐富、迷人。

  魃用靈魂訴說的自我探索之路,細語呢喃,直擊人心。

  在《天女》的后記里,周靜說,最初打動她,讓她提筆寫這個故事的,是魃的孤獨。而讀完《天女》,我想魃從此不會再孤獨。畢竟,這個故事就是一條通向她的繩子——魃握著那一頭,讀故事的讀者們握著這一頭,從此后,我們將一起向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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