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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孩: 我們是否能創(chuàng)造出未來散文

來源:湖南散文   時間 : 2020-11-09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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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湖南散文學會的朋友打來電話,說《湖南日報》湘江周刊要策劃一個湖南散文專輯,希望我能就湖南散文寫個印象類的文字,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(yīng)下來。這幾年,通過湖南散文學會的成立,通過《湖南散文》雜志的創(chuàng)刊,通過首屆“湘江散文獎”的舉辦,特別是與譚談、聶鑫森、劉克邦、奉榮梅、申瑞瑾、張雄文等文友的交往,使我對湖南散文創(chuàng)作有了一些了解,便有理由寫上不算深刻印象的感性文字。

  評價一個省的散文創(chuàng)作,是很難的。在當下文化多元的時代,人的思想觀念每天都在發(fā)生大的變化。文學創(chuàng)作也是如此,近十幾年,幾乎沒有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的傷痕文學、尋根文學、知青文學、改革文學等流派形成;就地域性作家而言,也沒有像孫犁為代表的荷花淀派,以馬烽為代表的山藥蛋派的獨立存在。這其中重要的原因是,進入九十年代后,文學創(chuàng)作開始了自我革命的探索。也就是說,文學由干預(yù)社會、干預(yù)現(xiàn)實,轉(zhuǎn)入了關(guān)注自我,我是誰,我在哪里,我的未來會怎樣,已經(jīng)成為寫作者的心理預(yù)期。

  散文創(chuàng)作亦是如此。自九十年代余秋雨式的文化散文以及季羨林、張中行的式的學者散文盛行后,幾乎很難再有旗幟性的散文引領(lǐng)人物的出現(xiàn)。我覺得這很正常,相反,如像過去仿朱自清仿楊朔仿劉白羽式的散文創(chuàng)作,到如今已經(jīng)成為很多寫作者和研究者的詬病。這就涉及到堅守與創(chuàng)新的問題。我是不贊成對前人否定的,譬如楊朔的抒情性,在很多人看來,其抒情帶有很多虛偽與虛構(gòu),認為不符合那個時代的真實。我以為,每個人的生長環(huán)境不同,對事物的認識不同,從戰(zhàn)爭年代走過來的作家,他們對新中國怎樣的歌頌我們都是可以理解的。我曾經(jīng)問過幾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,你們知道中國自己的三大民族經(jīng)典歌劇嗎?他們說不知道。當我把《洪湖赤衛(wèi)隊》《江姐》《白毛女》的精彩片段放給他們聽,他們一下被震撼了,說中國歌劇這么好聽!

  去年,湖南散文學會舉辦首屆“湘江散文獎”,作為省外的評委,我參與了全過程。這期間,不僅看了所有的作品,也聽到了湖南幾位著名作家、評論家對散文的見解。我看到,湖南近年的散文創(chuàng)作是包羅萬象的,作家們大都有自己的個性追求,有立足鄉(xiāng)土的,也有精神尋根的,還有文化思考的,其中顯著的就是地域性。在投票時,大家本著公平的原則,對不同風格的作品進行了熱烈的討論,進而是評出的作品大體代表著某種創(chuàng)作方向,這一舉措,無疑為湖南散文的未來走向起到了引領(lǐng)作用。我們無需非要確定什么形式,更多的是在提倡散文的多種可能性。

  幾天前,有位散文研究者發(fā)給我一篇短文,大意是說散文要注重思想性。我當即就告訴他,你這是個偽命題,散文沒有思想性沒有抒情沒有寫意那還是散文嗎?他開篇說,散文是個易寫難工的文體,門檻很低。我毫不客氣的回答他,你根本不懂散文,現(xiàn)在問題不是散文門檻低,而是很多人寫了幾十年散文,始終就沒有進入散文的門檻。翻開近百年的白話散文,真正成為經(jīng)典的也就一二百篇。這些散文,在誕生之時,他們的父母并不知道它們的未來會是怎樣。我們不好說,這些作品在新的未來百年是否還能成為經(jīng)典,作為當下的我們,是不是要有所雄心寫出幾篇留給未來的散文呢?我寄予湖南朋友,這里畢竟是沈從文的故鄉(xiāng)!

 

  (作者系中國散文學會常務(wù)副會長、散文作家、理論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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