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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歸精神家園的三個維度

來源:劉長華   時間 : 2021-09-07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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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——《甘建華地理詩選》讀后

 

  甘建華的詩歌是從20世紀80年代走來的,從青蔥的大學(xué)校園走來的。以“地理詩選”來命名集冊,凸顯的是作者對自己大學(xué)專業(yè)——地理教育有一種回歸精神家園的想象。詩的本質(zhì)就是人的棲居。同時也不難看出,作者有志于在詩學(xué)譜系和寫作征象上,拓印下自己的意義指紋。

  溫熱的詩心

  當下詩壇在“抒情”與“反抒情”上一直是聚訟紛紜。確實,過分張揚自我與情感讓人覺得飄忽和虛假,而刻意冷處理那些“意氣”則令人倍感壓抑。塵世間,人總是“左”“右”為難,“極高明而道中庸”抑或是一種選擇。

  “朱紅色的花瓣/似火一般地熱烈奔放/讓晴好居詩意盎然/而養(yǎng)花人的我/亦愿永遠是那綠葉”(《三角梅的花語》)。詩中的“我”,可視為甘建華本人自白,那是一種“隔岸觀火”,卻又是“傳薪播火”。

  總體來看,詩人是以“溫熱的詩心”觀照世界和擁抱生活。地理意味著與大地密切關(guān)聯(lián),大地既是博大的象征,在詩中更是溫熱的符號。

  毋庸諱言,青海高原的自然條件在宜居上與南方相比還是稍遜風騷的。詩人卻稱道:“王家飛出一只美麗的鳳凰/穿越霧中的太陽/在冷湖的星塔上縱情歌唱/甜美的聲音播報著預(yù)言/吸引了所有幸福的耳朵”(《回到冷湖》),并由此連呼六個“晴好居”。甘建華現(xiàn)今家居衡陽回雁峰下,齋名“晴好”,出自唐人柳宗元詩句:“故國名園久別離,今朝楚樹發(fā)南枝。晴天歸路好相逐,正是峰前回雁時。”(《過衡山見新花開卻寄弟》)“晴”“好”二字正是溫熱的表征與同義。

  理性的視角

  首先最能體現(xiàn)甘建華地理學(xué)專業(yè)素養(yǎng)的,是有關(guān)青海高原、柴達木盆地、西部之西題材的詩歌。《伍氏獻文魚的滅絕》運用地殼板塊運動等科學(xué)理論,但總體上又通俗易懂,似在“科普”但又不止于“科普”,散發(fā)著深切的人文關(guān)懷?!锻欣:鷹盍帧贰痘鹦切℃?zhèn)》《千佛崖》等,都或多或少地體現(xiàn)了相關(guān)的美學(xué)風范。

  地理有自然和人文之分。甘建華在人文地理的寫作上投入不菲。這對寫作者來講,是一種挑戰(zhàn),需要知識的廣博和深度,但又不能脫離地理學(xué)的畛域。

  在理性視角的驅(qū)使下,甘建華在字里行間喜歡采用疑問句,有反詰,有存疑……但總體而言,作品的語氣并不凌厲,而是平和的。在理性的基礎(chǔ)之上,甘建華對社會的“假”“丑”“惡”也是勇于批判的。《南寧雇兇殺人事件嘆》《紅場冷笑話》等等不少篇章即是。

  散文化的表達

  甘建華地理詩在表達上,總體上是散文化的,最基本的特征之一,便是在謀篇布局上比較講究起承轉(zhuǎn)合。《洛夫先生問與說》之《先生說》,以“平溪在臺北郊區(qū)/這是一個礦區(qū)小鎮(zhèn)/有一條鐵路穿境而過/緊鄰著我們的新婚燕居”為起頭,以“那是一九六三年八月十八日/我們在千里之外的臺島/開著所謂的風氣/或者說敢為人所不敢為/你在家鄉(xiāng)湖南衡陽/一個名叫茅洞橋的鎮(zhèn)上/呵呵呵 發(fā)出了/嬰兒的第一聲啼哭”為收合,一者在平溪,一者在茅洞橋,用“臺北”“臺島”穿針引線,就有些首尾呼應(yīng)、結(jié)構(gòu)閉環(huán)的味道。

  甘建華詩歌散文化的第二特征,便是語感流暢。新詩一直有著“晦澀”之譏,于今為烈。這一點,中國新詩界不能不正視海子的魅惑。海子絕對是詩歌言語上的天才,特別是那些短詩在語感和節(jié)奏上,又是流暢耐讀、起伏有致的。甘建華詩歌代表作《茅洞橋記》能給人一氣呵成之感,應(yīng)是得益于他不俗的散文寫作功力。

  甘建華詩歌散文化的第三個特征,就是詩歌整體意蘊比較典雅。甘建華看待世界多以理性的視角,在這一前提下,詩人在語言表達上力圖盡善盡美、合理克制,在古典與和諧中綻放言語的魅力,而又力避傳統(tǒng)古文運動中散文那種“質(zhì)勝文則野”的狀況。由此所產(chǎn)生的美學(xué)效果,讓人倍感親切的同時,又比較的典雅涵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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