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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憶蓮:寧鄉(xiāng)的夏天

來源:長沙晚報   時間 : 2023-06-27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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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了立夏坨,一腳跨過河?!弊x胡宇描繪寧鄉(xiāng)鄉(xiāng)村生活的《璜塘灣》,仿佛“變得神勇有力”起來,思緒一下子就到了寧鄉(xiāng)的夏天。

還沒有立夏的時候,氣溫突然就躥到三十多度,寧鄉(xiāng)人還來不及拿出夏天的衣服,嘩啦一下,氣溫又回到十幾度。這樣反反復復,起起落落,每年似乎總要重復幾個來回。當然也少不了寧鄉(xiāng)人的抱怨,但這樣的變化卻讓寧鄉(xiāng)人真切地感受到夏天的特別。即使立了夏,也不能說夏天就真正到來了。氣溫升高了,早晚還是比較涼快,晝夜溫差較大,偶爾中間還會下一場雨,濕潤的空氣,融合著花的清香,讓人神清氣爽,心曠神怡。寧鄉(xiāng)的夏天真正到來是什么時候,好像寧鄉(xiāng)人都不知道,是農(nóng)歷五月中旬,還是流火的七月?寧鄉(xiāng)的夏天就像一個愛惡作劇的孩子,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冷,什么時候會熱。

我天生怕熱,夏天一到就會籌劃避暑的事兒。幾年前,應朋友邀請去北方避暑,可北方的夏天過于溫熱和干燥,雖然氣溫沒有寧鄉(xiāng)夏天高,但基本沒有風,且不愛下雨,讓人覺得憋悶。對于更南方的夏天,比如深圳,我也深有感受。一到暑期,家姐就會說“來深圳玩,深圳靠海,沒有寧鄉(xiāng)熱”,經(jīng)常去,卻并不熱愛。沒錯,深圳的夏天有海風,比寧鄉(xiāng)要涼爽,但深圳太過于擁擠,節(jié)奏也過快,尤其到夏天,似乎這種感覺更強烈。跑來跑去,我還是喜歡寧鄉(xiāng)的夏天。噢,其實我愛的不是夏天,而是怎么也逃離不了生我養(yǎng)我的故鄉(xiāng)。

寧鄉(xiāng)避暑最佳的地方就是溈山,氣候溫潤,風光秀麗,群山環(huán)繞,云遮霧染,平均海拔700多米,負氧離子豐富,年平均氣溫15度,也因為這樣天然的地理和氣候條件,溈山有著“天然空調(diào)”之稱。而對于我,我更愛回到娘家回龍山,這兒也是一個天然避暑的好地方。每天起床就可爬上回龍山,山上叢林茂密,古木參天,青山蒼翠間呼吸著清新的空氣,聽著蟬聲,水聲,鳥鳴聲,大汗淋漓心里卻涼悠悠的。傍晚時分,家門前的廣場成為村民休閑、納涼之所,我加入其中,滿是熟悉的面孔和親切的鄉(xiāng)音。當然不止這些,還有那滲出清涼泉水的古井,那清澈見底的溪流和盛開的滿塘荷花……

一到夏天,寧鄉(xiāng)黃材的黃桃熟了,那飽滿的果實上,還綴滿絨毛,粘著晨露,咬一口,又脆又甜。當然,寧鄉(xiāng)關(guān)山的葡萄也是少不了的,那葡萄應該是世間最好吃的葡萄吧。不過,我最愛的還是父親種的李子、桃子、西瓜……每到夏天,父親就會打電話誘惑我:“果子熟了,今年的好像比去年的還要甜,回家來不?”可回家一吃,好像跟往年的口味沒有什么不同。有一年父親在樹下種了幾根西瓜苗,西瓜成熟時,父親興奮地給我打電話,一定要我回家吃西瓜。我到家邊吃邊嘟噥了一句:“自己家種的西瓜就是甜!”從此以后,家后的園子里,父親每年都會種上西瓜。

在老家避暑消夏,最熱鬧的要數(shù)太陽落山以后的時光。太陽落山了,孩子們開始活躍起來,當然最愛的是游泳。記得我還是小孩的時候,夏天一到太陽落山,就急著往河邊趕,一大群孩子撲通撲通跳下水,仰泳、側(cè)泳、踩水、扎猛子……敢情一個猛子扎下去還能從水底撈出東西來。當然,因為偷偷游泳,沒少挨過母親的打罵。稍晚點,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以后,就是大人們的天下了,吃夜宵是必不可少的活動——約上三五個好友,一盆花生米,一盆龍蝦,幾樣小菜,再喝上幾瓶冰鎮(zhèn)啤酒,別提多帶勁??!

初夏的璜塘灣,“一些淺綠在清風里搖曳,一日一蔥蘢”。寧鄉(xiāng)的夏天,像璜塘灣水田里的秧苗,安逸舒適地自然生長。愛生活的寧鄉(xiāng)人自會拋開雜亂的心緒,留下坦然和寧靜,心境像夏日般燦爛明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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