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袁杰偉 時間 : 2018-01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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恕我孤陋寡聞,雖我也忝列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之列,第一次知道《中國橡膠的紅色記記》這本書卻還是到了2014年,那是2014年在河南魯山召開的中國報告文學創(chuàng)作年會上,何建明、李炳銀、張勝友等諸位老師都談到這本書,并為這本書與魯獎失之交臂而遺憾。以后又多次聽到關于這本書的議論。我終于果斷地從網上淘了一本來看。
沒想到一看,果然就放不下了。讀著讀著,我感到就像穿越到了中國的五十年代末,湖南人響應毛主席的號召,踴躍報名去支邊的情景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展現在我的眼前,讓我熱血沸騰。湖南支邊人在云南西雙版納等地經歷著今天難以想像的貧困,猛獸的威脅,老鼠、螞蝗、蛇、螞蟻的侵害,還要忍受難耐的饑餓,他們遠離家鄉(xiāng),遠離親人,與天斗、與地斗、與野獸斗,當然他們也有困惑、有痛苦、有抱怨、甚至也有“逃跑”,但他們的主流是堅持,是奮斗,是為了中國的橡膠事業(yè)去奉獻、去犧牲。他們有一種強大的精神動力:“我們是毛主席的家鄉(xiāng)人!”“是毛主席派我們來種橡膠”。所有的困難、所有的矛盾,只要有這一句話就可以迎刃而解、遇難呈祥。
不容置疑的是,毛澤東時代的人們生活在一個英雄的時代,毛澤東這個頂天立地、偉大的民族英雄率領中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,讓中國人民獨立自主,建設自己的新生活。有偉大的英雄自然就有人民赤誠的信仰。正是這種信仰讓中國人民創(chuàng)造了一個又一個人間奇跡。
《中國橡膠的紅色記記》就是真實地再現了那個偉大的時代,人們單純到只有國家的利益,領袖的號召、國家的利益就是他們的生命,就是他們前行的方向和動力。
那么,橡膠,就這么重要嗎?
可以毫不夸張地說,橡膠,就相當于我們的“兩彈一星”。沒有橡膠,是萬萬不可能造出兩彈一星的??墒牵蹏髁x對中國全面禁橡膠,他們想把新生的中國扼殺在搖籃里。所以,50年代初橡膠比黃金還貴。而中國即使在海南,也不屬于橡膠的傳統(tǒng)種植區(qū)。帝國主義認為中國種不出橡膠,剛這一項,就可以困死中國。沒有橡膠就造不出核武,就沒有汽車、火車,就有近一半的日常用品造不出來。沒有橡膠,新生的中國無法相象如何往下走。所以,新中國的橡膠比黃金還貴。一些愛國華僑為了把橡膠種子帶到海南,冒著生命危險。演繹了許多傳奇。
毛主席和黨中央決定中國自己種橡膠。這是多么偉大的決定,多么偉大的號召。從1959年到今天,三代種膠上創(chuàng)造了人間奇跡:中國已成為世界產膠大國,而且畝產最高。連法國的米其輪輪胎也從中國進口橡膠。
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段歷史,可是泱泱大國,作家無數,卻沒有一個作家寫過這一段偉大的歷史。中國的種膠史,是應該與“兩彈一星”一樣大書特書,也是應該拍成電影電電視劇廣為傳播的。我認為,這樣的作品,是完全應該列入中小學和大學的推薦書目的。
薛媛媛應該算是一個有擔當有情懷的作家。在寫作《中國橡膠的紅色記記》這部書之前,她是一位專業(yè)作家,有車有別墅,做著貴族式的寫作。然而,當她遇到這個題材之后,她就走出象牙塔,只身獨闖西南邊陲,先后三年累計做了七個多月的采訪,沿著瀾滄江、依洛瓦底江、紅河,跋涉數千公里,對19個農場、34分場、80多個生產隊進行實地采訪。車子過不去,陪同的人都勸她別走了,她去堅持要步行去采訪。采訪中,她上百次落淚,她為植膠的精神感動,為他們的遭遇打動,為他們的犧牲和成功感動。在這個貴族式作家的弱小軀體里,蘊藏著如此水的柔腸、鋼鐵般的意志、勇士般的氣量。
與一個偉大的題材相遇,其前提是作家必須有相應的情懷。薛媛媛是在電信局排隊交話費時,聽到兩個人交談,一個叫劉老師的說清明回鄉(xiāng)看望叔公了,叔公50多年前“響應毛主席的號召,去云南支邊種橡膠”,這個清明節(jié),叔公第一次回鄉(xiāng)祭祖,他們是1000多結伴回鄉(xiāng)祭祖,都是七十八歲的老人,由兒子攙扶回來。這的偶爾的聽說觸發(fā)了寫作靈感。薛媛媛認為這是她的幸運,不是每個作家都有這種幸運。其實,我想很多作家應該都聽說過這樣的事,遇到過這個題材,只是擦肩而過了。而她卻因此激動,突發(fā)靈感。應該說這是一種緣份,更是一種情懷的被觸動。
然而,走出象牙塔采訪并非易事。當她第一次懷惴長沙市委宣傳部的介紹信來到醴陵市委宣傳部時,卻遇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干部近乎冷漠的對待,根本不提供任何采訪幫助。她只好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去尋找采訪對象。當她懷揣著湖南省委宣傳部的介紹信到達昆明,去云南省委宣傳部開紹信時,為一紙介紹信就等了一天時間。
要知道,她所有的采訪部是自費。沒有一種強列的情懷,沒有一種偉大的使命感和責任感,沒有大無畏的擔當精神,是不可能做到這一切的。薛媛媛本來是一個非常“文學”的作家,但在這本書里,可以見得出,她幾乎摒棄了她早已運用嫻熟的文學手法,更多的是赤誠地直陳其事。我想,如果真的“文學”起來,這本書里的每一個故事,都可以寫成一個長篇巨制。只有原始地、樸拙的直陳其事,才能讓這本書容納更多的干貨,才能更直接地與讀者交流。這也是作家的心靈受到巨大感動之后,自覺不自覺地對文學手段的一種本能的遠離,因為每一件事情的本身已夠感動,何須去“文學”?自古以來,感天動地的文章如韓愈的《祭十二郎文》、袁枚的《祭妹文》等都是直抒胸臆的名篇,它們的留傳并非靠的文學手法,而是文中蘊含的赤誠的真情,觸動的是人的靈魂深處?!吨袊鹉z的紅色記記》與此有相通之處。從這個意義上講,說作家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,是一點也不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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